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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医学界
咖啡是21世纪医护们给自己开的“药方”。一早上手术、下台接夜班,浩浩荡荡收了一夜病人,开始大交班,紧跟着熬鹰式查房门诊写病历……全赖这杯“续命水”制造清醒。
有需就有供。越来越多的连锁咖啡品牌布局医院场景,营业时间和医护上下班完美重叠。不少医院把咖啡机列为文化建设专项。某地卫健委提出建设“医生休息室/办公室样本间”,要配咖啡机。
“但众所周知,医院工作人员的手是传播病原体的‘顺风车’。一套高频、公用、徒手触摸的设备,会不会成为潜在的院内感染源?”一群搞院感、微生物、麻醉和危重症的德国学者们心生疑惑。要知道,英国医学会连领带都不让医生用,不少国家、地区、医院陆续请护士们脱帽,就是怕消毒不及时、孳生病原体。
这群学者发现,此前没人研究过医院公用咖啡机在传播病原体方面有何作用。于是,他们展开调查,还将结果发在今年的《英国医学杂志》“圣诞特刊”上。
医院咖啡机确实带菌,但……
研究团队选定25台不同型号的咖啡机。其中17台来自德国科隆某大学附属医院的多个医护休息室、办公室。另外8台是医院员工贡献的自家设备。所有咖啡机至少服役1年。
研究团队在每台咖啡机的5个部位采样,包括滴水盘、出水口、启动按钮、水箱手柄和水箱内部。采样前,没人“作弊”、彻底清洗过这些设备。同期,相关科室或员工家庭没有聚集性感染。
上排A-E分别是5个采样部位。下排4张图显示使用咖啡机时,手会触碰哪些部位。图源/BMJ分析采样结果显示,每台咖啡机都能检出微生物,但医院设备的微生物多样性远胜于家用设备。
医院咖啡机共验出360种不同的微生物菌株,家用的则共检出135种。就检出位点看,医院咖啡机和家用设备没有统计学差异。检出数排名前三的都是滴水盘、水箱内部、出水口。
“这种数量差异很好理解。在医院环境中,通常有更多人、更频繁地徒手操作咖啡机。”研究称。
图源/BMJ微生物有好坏、致病性高低之分。紧接着,研究团队将检出菌株分为医学相关/典型病原体和非典型病原体,并采用革兰氏染色法、将之分为阴性菌和阳性菌。
医学相关/典型病原体主要指ESKAPE病原体,包括粪肠球菌、金黄色葡萄球菌、肺炎克雷伯菌、鲍曼不动杆菌、铜绿假单胞菌以及系列肠杆菌等。2017年2月,世界卫生组织发布ESKAPE病原体名录,称要给予其最高的“优先地位”。它们具有较高的耐药性、能对人类构成巨大威胁。在全球范围内,ESKAPE病原体都是院内感染的主要原因。
研究团队表示,进一步的分析结果“让人安心”,“似乎没有必要全面禁止咖啡机。”
第一,咖啡机上检出的微生物菌株,绝大多数是“无害”的,属于皮肤、肠道“常驻菌群”,通常不影响健康。
第二,仅检出少量可能致病的革兰氏阴性菌,抗微生物药敏试验显示均无耐药性。81%的病原体来源于医院咖啡机,多见于滴水托盘、出水口和水箱手柄。
第三,有两处采样检出非耐药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分别来自一台医院咖啡机的水箱内部和一台家用设备的启动按钮处。这种细菌最常见的传播方式是皮肤接触或接触污染物表面。
图源/BMJ那么,茶壶呢?
“这或许说明,医务人员的手卫生规范做得不错。而且,医院内应该有人在定期清洁咖啡机。这些都能极大地降低传播或感染聚集性爆发风险。”前述研究表明。
研究通讯作者、德国科隆大学医院临床微生物学和医院卫生研究所的莎拉·维多利亚·沃克表示:“所有的咖啡机提供者都对结果充满好奇。有一个科室直接换了1台新咖啡机。所有人都表示,后续会及时跟进定期清洁、消毒等。”
按照莎拉·维多利亚·沃克等人设想,研究还没完。“有很多国家习惯喝茶而非咖啡。他们的医生可能会共享茶壶、水壶。这些器皿会携带病原体吗?这是我们接下来要研究的话题。”
BMJ对咖啡话题可谓“绝对真爱”。
2015年的BMJ圣诞特刊还讨论过“哪些医生最爱喝咖啡”。结果显示,医学专业与每年咖啡消费数量“显著相关”。一方面,外科医生喝得比内科多,饮用量几乎翻番。骨科医生喝得最多,每人年均要喝189.4杯;麻醉医生喝得最少,消费量仅为骨科医生的20%。
图源/BMJ另一方面,执业时间>5年的高年资医师喝得最多,年均购买量达141杯。住院医生和实习医师年均才喝96杯。
每年12月,BMJ都会推出一期“圣诞特刊”,内容形似医学界特有的“搞笑诺贝尔”。只要和医学相关、论证方法科学、实验数据真实、经得起同行评议,脑洞大开甚至无厘头的研究都有刊发机会。
参考来源:
Bug in a mug: are hospital coffee machines transmitting pathogens?. BMJ. 2023;383. doi.org/10.1136/bmj.p2564
Black medicine: an observational study of doctors' coffee purchasing patterns at work. BMJ. 2015 Dec 16:351:h6446. doi: 10.1136/bmj.h6446.
开展本市医疗卫生单位职工健康休息室和职工健康办公室标准化建设试点工作的通知. 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沪卫职健〔2021〕19号
Understanding the role of bitter taste perception in coffee, tea and alcohol consumption through Mendelian randomization. Sci Rep. 8,16414(2018).
责编:黄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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